十里红尘路,人间富贵地。
白锦玉一踏入普照寺的山门,热闹喧嚣的气息扑面而来。绕开山门,大雄宝殿前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脂粉香混着檀香,磕头的祈愿的比比皆是,念佛声不绝于耳。
难得的一片祥和安宁,被一声惊叫陡然打破。
“要倒了!”
什么要倒了?白锦玉循声看去,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中央,原本立着一个供信徒插香的三足铁鼎,不知怎地,竟是歪斜着往旁边倒了下去。
他暗道不好,忙跃上人头,向铁鼎冲去。
围绕在铁鼎周围的信众发现不妙,叫嚷着四下逃开。奈何在惊慌中,人找不到方向,都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铁鼎即将倒下的地方,正对着一个幼童。那孩子被人群拥挤着,全然无法脱身,只张着嘴叫娘。
白锦玉此时距离尚远,施救不得。正危急时刻,从另一边跳出一位年轻公子,在人群空隙中穿梭,身法灵动,眨眼的功夫将孩子护在怀中。铁鼎里满满俱是滚烫的香灰,连同未燃尽的香烛,没头没脑地向他倒去。
一双手稳稳地推在鼎身上,缓住铁鼎侧翻之势。白锦玉见机极快,身上的白狐披风在手中转了一圈,搭在救下孩子的年轻公子身上。灰白的香灰倾泻在披风上,霎时便被香烛烧破十多个洞。同时,白锦玉落到了铁鼎旁,从另一边伸手稳住。
两人如有灵犀一般,齐齐用力,三足鼎当即被架住了。
回过神的香客发出一阵惊呼,匆匆赶来的僧人们帮着将铁鼎立起,幼儿的爹娘哭着给三人道谢。大殿前,顿时又换做另一种喧闹。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救下幼童的年轻公子将披风还给白锦玉,对孩子父母笑道。他一袭锦袍,玉面薄唇,生就一副好相貌。
“燕阁主,又见面了。”白锦玉笑着招呼燕九。燕九淡淡勾唇回礼,两人正要与那年轻公子交谈,突然冲出四五个和尚,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和尚指着青年公子喝道:“小贼,哪里跑!”
青年公子一怔,拱手道:“各位师父,在下……第一次来贵寺,哪怕认错了罢?”
和尚咬牙道:“方才你救那孩子时,使出一招‘渔夫渡桥’,身法与腊月间闯入寺里盗功德箱的小贼一模一样!还敢抵赖!”
说话间,两个年轻的僧人已冲上前,与那公子交上手,一拳一脚莫不用尽全力。燕九正欲阻拦,白锦玉却抢先拦到他面前:“燕阁主,何不看看热闹?”
“热闹?”虽然燕九大半张脸藏在面具之下,白锦玉依旧能想象,此人的眉毛想必已经拧成结。燕九道:“通臂拳又不是什么精深的功夫,习武者人人会用。就凭其中普普通通的一招,便断言他是盗贼,太过草率。”
白锦玉漫不经心地拍去白狐披风沾染的尘土香灰,反手披上:“但是,习武者力量、习惯不同,即便是最普通招式,每个人使出,都不一样。”
燕九冷笑:“若白捕头时常如此断章取义,手底下的冤魂怕是不少。”
白锦玉笑得没心没肺:“抓捕快的漏洞,给官府添堵,不是燕阁主的专长么?”
两人说不到一处去,忽地动起手来。燕九步步紧逼,白锦玉根本没有交手的意图,身法灵快闪躲,脚底不断使绊子,偏偏让燕九没办法再进半步,倒像是在戏耍一般。那边,青年公子以一敌五,与和尚们打个平手。寺中如此混乱,上香的信众早已跑得干净,忽听一声洪钟般的喝声:“住手!”
一道红影从天而降,来人只过了两招便将年轻公子的双手架住。白锦玉认得,他便是普照寺主持渡定禅师。
白锦玉撑着下巴,听渡定禅师喝止众僧。原来,青年公子与柳立人的女儿自幼定亲,算是柳家的准女婿。柳立人曾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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