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妈妈,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伍掌柜就命丧黄泉,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白锦玉道:“白某再问一句,可有解药?”
连三月低声问:“若我把解药给你,你会放过他吗?”
“假话是,会。”
连三月惨笑:“他明明是被冤枉的……他不是细作,也没有出卖舒将军……”
白锦玉道:“白某的确相信陈牧并非出卖舒将军的人。但是,这并不是他落草为寇的缘由。天下不公之事何其多,难道因他遭受了不公,就要用无辜者的命来偿还?”
“那你要他怎么做?自首也是死,天下之大无他容身之处,他杀人也是为了保命……”连三月泣不成声,猛地跪在白锦玉面前,拼命磕头,翠玉花钿哗啦乱撒一地:“白捕头,我求你,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白锦玉的指甲已经陷入皮肉中,神色平静,甚至是冷漠。连三月苦苦哀求:“他杀人,确实触犯律法……但是,他真的不是细作。白捕头,他测字不过是巧合……他到汉州县来看我,答应了我痛改前非……你放过他……他一定不会再害人了。”
“连妈妈,陈牧手上已经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白锦玉蹲下身,对上连三月流泪的眼,“你还想让他……背负更深的罪孽吗?”
陈牧被粗绳编就的大网束缚住手脚,当即明白已到了陌路。郑同从树梢跃下,手中长刀对准陈牧的喉咙:“陈牧,你逃不掉!”层层树枝间,箭头的寒光在枝叶间点点闪耀。
陈牧当即明白过来,一切都在白锦玉掌握中,“呸”了一声:“无耻细作!”
“嘿,事到如今你还胡说八道。”郑同的手臂笔直,刀尖一粒明光:“白捕头都说了我们不是细作!”
陈牧冷笑:“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少废话,捆起来。”听郑同发令,藏在树上的弓手不敢迟疑,当即跳下。陈牧等的就是弓手刚刚站定,郑同防备松懈的一刻,忽地一跃而起,如在泥地上挣扎的鱼,狠狠撞上郑同手中的刀。
郑同大惊,慌忙撤手。刀尖齐齐划过大网,割破了大网,露出能容一人脱出的大洞。
随着影子的点点拉长,汉州客栈里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望着西下的夕阳。伍芝庭带着哭腔问:“胡知县,那人,能被抓到吗?”
“放心,放心。”胡崧文不住地宽慰他,“郑同正在城外抓人,你爹一定有救。”
伍芝庭突然往门外跑去:“我也要帮郑县尉!”
“回来!”伍全沙哑着嗓子喊,胡崧文跑去拖住了他:“你这孩子,去了有帮助吗?还不是添乱。”
伍芝庭急得满脸发红:“可是……”
“没有可是!”胡崧文难得板下脸:“白捕头特地吩咐了,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客栈照顾你父亲。”
“可是那个陈牧……我要去……我要去找他……”
陈牧已经从网中挣脱出来,离他最近的那个弓手没有防备,被一头撞进水中,溅起一人多高的水柱。
郑同急扑上前,登时与陈牧撕缠在一起。两人从河岸滚到林间,拳拳见血,招招致命,一个要逃一个抓,都用上了毕生之力。
陈牧终是有万夫之勇的将士,郑同远不是他对手,不多时已落了下风,浑身带伤,鲜血淋漓。有弓手想上前帮忙,却插不上手,反被陈牧一脚踢出去三丈之远,腹背疼痛欲裂。郑同本已倒在一旁,趁此机会正好,强撑一口气,扑上压住陈牧的双腿。
陈牧身经百战,早有防备。腰身一扭,郑同再次被狠狠摔去。但郑同憋着一口气在胸中,遭着万钧之痛,誓不放手。
“动……手……”郑同一口血喷出,嗓音颤抖,手臂上的劲道没松懈半分。
“你那些脓包手下已经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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