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透着古怪。虽然何知久在出访南汉的途中失踪,有人说是叛逃去了大理或者南汉,甚至是北边的晋国,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的。朝廷通缉了许久,也渐渐悄无声息了。他为什么不露面,反而隐居在京城里?风平浪静了多年,又是什么人下手,害了他的性命?
白瑾瑜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走在路上。出门前,东长山说何知久一案发生在皇帝出巡期间,实干重大,让白瑾瑜在两天之内破案。白瑾瑜暗骂东长山不厚道,又挖坑让自己跳。
何知久的家里肯定是要再去一趟的。不过,以什么身份、名义去,白瑾瑜得琢磨琢磨。毕竟,一个租客摇身一变变成了刑部的捕头,任谁都要疑心。交代情况时,再藏个两三分,这案子没法破了。
苦水井巷还是那般安静,大黄狗依旧冲他狂吠,一点也不顾情面。白瑾瑜蹲下身,拍拍它的头,忽听耳后生风,顺势一侧身子,反手就是捋住了来人的手腕。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人吗?”白瑾瑜叹口气,“这下可好了,肌肤相亲,小娘子须得娶了在下才行。”
“谁要娶你呀。”少女嗔怒,粉面带俏,“想嫁我的多了去,你还不够格。”正是昨日找白瑾瑜喝酒,又潇洒离去的少女。
白瑾瑜叹了第二口气:“原来情敌这么多,在下勉为其难插个队吧。”
少女恶狠狠地一收手腕:“不要脸。”
白瑾瑜换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凑近了少女的脸:“还有更不要脸的,小娘子要不要试试?”
“别,我找你还真有正事!”少女一脚抵在他胸口,丝毫不管白瑾瑜云灰色的袍子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脚印:“住在这巷子的有位妇人说她儿子一晚刚上没回家,在街上找人时晕倒,我把她带回家。正想找你来,可巧就遇着你了。”
白瑾瑜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儿子?多大年纪了?”
“十四五岁吧,叫李和雍。”
正是昨日送信的少年!
白瑾瑜看了看门板上神荼、郁垒二神的画像,青红绿黄等已经微微有些褪色了。他刚敲了敲苦水井巷最里头小宅院的门,妇人疲惫的声音响起来:“雍儿,是你吗?”
“李大嫂,我找到人来帮你了。”少女看了白瑾瑜一眼,扬声道。
“文娘子,是你呀。”李大嫂的声音顿时低落不少。“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位衣着不甚鲜亮、面色憔悴的妇人站在门槛后。
姓文?这倒是个不常见的姓,白瑾瑜微微瞥了少女的脸,很快就转过脸去。那位李大嫂打量着白瑾瑜,迟疑道。
“这位是……”还没问完,文娘子低声催促:“李嫂子,让我们进去说。”
李大嫂慌忙让两人进来。白瑾瑜往后看去一眼,正巧见着两个白胖的男人从何知久的房子里,或者说何知久的灵堂里走出来。其中有个人极随意张望了下,正巧让白瑾瑜看到他的脸。
自然白瑾瑜也被他看了个正着。
于是,两人的眼中,同时浮现同样的神色——怎么在这里遇到了他。
文娘子扯了他的袖子,无声的催促。白瑾瑜不慌不忙别过眼去,仿佛刚刚那一撇只是不经意为之,心底掀起滔天的波澜。李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赵淮,为何出现在此处?
听闻文娘子的介绍,李大嫂一阵激动,过了好一阵才平复心境,抹着泪向白瑾瑜讲述,她身后洗净晾晒的衣裳、床单等物,随着清风层层起伏:“……昨儿夜里说有个紧急的事要去做,问他是什么,他不肯说,只说宵禁前就回来。我等到半夜也没见他回来,心里着急呀。今儿一大早就去问向先生他们。他们都说没看见。我心里害怕,又求了老郑去帮忙找。这都快午时了,还找不到,我真不要活了……”说着,李大嫂呜呜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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