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白瑾瑜一声招呼，率先冲了出去。瑟瑟连忙奔去，探出窗户的一刹那，她看见白瑾瑜面前不远，一条人影正飞快地掠过小池塘，白瑾瑜紧随其后。瑟瑟没半分犹豫，翻身便跳了出去。追到湖边，两条人影已经极淡极淡，眨眼淹没在浓黑的夜色里。

    瑟瑟粗通拳脚，只能自保，水上漂这种高深的功夫她根本不会。没办法，她只有舍近求远，沿着小池塘外围跑去。她一点也不担心出意外，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而白瑾瑜，就是她的目标。

    她记得鲁田说过，小池塘的西北面有几个小院落，是为临时下榻的歌姬备下的。看那偷袭之人前去的方向就是那边。瑟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她的暗卫们依旧没有现身，依旧躲藏在暗中，悄无声息地跟着她。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会贸然出现。

    三座小院矗立在眼前，大门紧闭，暗淡的辅首金环在同样暗淡的月光下露出狞牙。瑟瑟一时有些踌躇，若是不管不顾地敲门，会引来醉诗仙值夜的下人不说，追捕白瑾瑜的士兵侍卫，都有可能出现。瑟瑟眉头微蹙，往上伸出两根手指，当即便一道影子以极快地速度跃过墙头。

    四下里静谧无声，瑟瑟胆子再大，也是少女，纵然知道暗卫就在暗中，但心头的凉意被不时拂过的夜风撩起。小池塘水声浅浅，就像未知的怪兽正潜伏其下，她有些慌，正想绕到后面，忽听一阵轻响，瑟瑟转过头去，一道劲风直扑门面。她只来得及偏开一点，离她最近的暗卫已经架住了来人的攻势。若是白瑾瑜在场，定会有些诧异，偷袭者的指尖离着瑟瑟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她的眼神纹风不动，仿佛拼死抵抗偷袭者的暗卫只是一只蝼蚁。

    偷袭者倒是主动撤了掌，身姿优美，离着瑟瑟不到一丈的距离。倏尔，又有两个暗卫闪出身来，与先前那个暗卫一起，齐齐呈品字形，护在瑟瑟身周。一时间，夜风也忘记了呼啸，静悄悄地从两人身边溜过。

    “白瑾瑜在哪？”

    瑟瑟冷漠地一笑，不说话。燕九脸上的面具划过诡异的银光，昏暗月色下，他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没有温度。

    “白瑾瑜在哪？”燕九又问了一遍。

    瑟瑟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她这才认真打量燕九的脸，银面具很小巧，恰到好处地漏出一双眼和薄薄的唇。她忽然觉得，这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温度，能驱散寒夜的风。

    两人对视沉默。燕九突然说：“白瑾瑜没有杀段思良。”

    “又如何？”瑟瑟反问。段思良之死并不是白瑾瑜所为，她当然知道，只是有些奇怪，燕九此时此地出现，只为了告诉她这件事？

    “难道你不关心他？”

    瑟瑟扬起一抹笑：“他？白瑾瑜？我可没必要关心他。对我来说，他死了最好。”

    燕九没料到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冷漠的模样与白天天真可爱的笑容大相径庭。他一怔，忽而拱手作别：“那，燕某告辞。”

    下一刻，离燕九最近的两个暗卫突然蹿上前，一左一右地拦下他的去路。瑟瑟温柔的声音随着风，飘入燕九的耳朵：“我对白瑾瑜的命不太感兴趣，对燕阁主你，倒是有点兴趣。”

    燕九身体一滑，在两个暗卫的左右夹击中，闪身而出。瑟瑟的暗卫出招极快，而燕九衣袂翩然，身姿挺拔，月白色的外袍滑落，仿佛他就是不经意的退步侧身，潇潇洒洒地避开了暗卫凌厉的攻击。

    瑟瑟就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切。燕九似乎不急着脱身，不招架只闪躲，似乎游刃有余。瑟瑟忽然喝道：“拿下他的面具！”

    她倒要看看，燕九的面具下，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暗卫的进攻顿时慢下来，三个人的出招却更加井然有序。一招一式中，莫不构成一张大网，拦住燕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