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戊辰仿佛早就料到甲子的结局,“那时候娘子被抓走,甲子一直拖住他们,把他们引到城外,我们才有机会躲起来。多一个人活下去,娘子就有救出来的希望。”
白瑾瑜盯着丁卯的脸,没作声。戊辰吐了口气,说:“娘子是先皇的公主。”
嗡,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小娘子通身的气派,指挥甲子、乙丑几人的气势,睥睨盼顾的气度,用脚趾也能想出其家族定是富贵滔天。只是没料到,竟然扯上了南汉皇族。先皇,不就是刘玢么?他是南汉现在的皇帝刘晟的亲哥哥,白瑾瑜只记得他死在一场角斗表演中,至于原因,只有鬼知道。
白瑾瑜低笑两声:“那她跑什么?躲什么?刘晟当初没杀她和她母亲,安安分分当个郡主县主得了,从南汉跑到我大蜀,想做什么?”
“我,我不能说。”
白瑾瑜也不慌,漫不经心站起,作势要走:“你不说,我也没工夫救。”
“你答应了我要救公主的!”戊辰拦住他。
“对,我是答应了,但是我没答应马上救。待我休息几天,再救也不迟。”白瑾瑜唇边带冷笑,毫不介意食言。
见阻拦不住,戊辰突然跪在白瑾瑜面前,低声恳求:“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白瑾瑜,你要是不帮我们,公主一定会死,我等也对不住主上的恩情。”
白瑾瑜居高临下地看他:“什么意思?”
“明晚,公主就要送进宫去了。”
白瑾瑜脸色微变:“你把话说清楚!”送进宫,总不能是送进宫里给刘晟当女儿的吧。
戊辰似乎难以启齿,咬着牙齿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刘晟!他……他要纳公主为妃!”
一瞬间白瑾瑜觉得听到的只是奇谈笑话,丙寅说的话,组合起来怎么那么难以理解。好半天,他才轻声问:“刘晟?要娶他的亲侄女为妃?”
“是!”戊辰此刻的神情,恨不得立刻活咬死了刘晟。
白瑾瑜慢慢地坐回去,问:“什么时候要送?”
“最快今晚,最迟也是明晚。”
“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绣衣司……”
白瑾瑜平平地扫去一眼,戊辰莫名一阵心惊,这眼神看似淡漠其实大有深意。他咬了咬牙,又道:“我们表面上是绣衣司的人,其实,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还有另外几个都是先皇钦点的暗丁。只有我们十五人,才有干支代号。”
凉爽的夏风终于肯眷顾这所破败的小房子了。白瑾瑜身上微觉有些凉意,他淡淡“嗯”了一声:“然后?”
“多年前自先皇大行,我等各自隐藏。”戊辰说,“一年前,一直深居简出的公主,突然发出暗号。我们集结时,已经只剩下六人。”
“刘玢也死了好几年了,她突然把你们找出来,要做什么?”白瑾瑜打断他的话。
戊辰说:“公主收到风声,说刘晟对她起了不轨之心。所以她决定先下手,逃开兴王府。”
“不对!”白瑾瑜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既然要逃开,自然是越远越好。我第一次遇着她,是在成都府的西山寺……”一说到西山寺,白瑾瑜心头莫名一阵焦躁。他抬头,看着丁卯说:“逃到我大蜀,我能理解。她为何又折返到了正安?”
戊辰摇头:“我不知道,我们都只听从公主的安排。她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
“她人在哪里?”白瑾瑜问:“我是说,她叫什么名字?”
戊辰叹气:“公主自然姓刘,小字瑟瑟,先皇赐名锦弦。”
锦弦,锦弦,原来她的真名是刘锦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白瑾瑜心头默念这句诗,相较之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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