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丁卯显然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身体动了动,好在并没发出太大的动静。白瑾瑜皱着眉,静静看着殿前的情景。内侍小心翼翼地上前,撩开薄纱,着明黄龙袍的男人缓步下车,露出方才与他相拥的女子的脸。
丁卯骤然站起来,登时就要冲上前,白瑾瑜眼疾手快拉住他:“你找死吗!”
“那是……那是……”丁卯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白瑾瑜听见另一队禁军的脚步声遥遥传来,狠命拉着丁卯换到了一株老桂树上。丁卯还要使着蛮劲冲上去,被白瑾瑜强行按住肩。白瑾瑜压低嗓门恶狠狠地骂:“你要是想发疯,劳烦过会子白某先行离开,你再投案不迟。”
“是她!是她!她竟然……”
“你说谁?”
“那是龚氏!”要不是白瑾瑜一把钳住丁卯的脖子,他这一嗓子定会引来禁军。丁卯像发疯了一般,想要冲向跟在刘晟身后的龚氏。
白瑾瑜不用想都猜得到,这位殇王妃与刘晟之前,早就是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种宫闱秘事向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刘晟与龚氏如此这般明目张胆,想必早就成了大汉国王宫众人皆知的秘密。只是没想到,王妃竟然还要将她的女儿送到刘晟床上!
隔着无数的人头,白瑾瑜看见,刘晟已经走到殿门,龚氏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挥手命令内侍与禁军退下。龚氏媚笑着靠着刘晟,状态亲密地一同迈入殿中。看着殿门怦然关上,丁卯浑身发抖,突然冲白瑾瑜道:“白瑾瑜,你走吧。”说罢便要冲将出去。
白瑾瑜自然是死死地拉住他,这时候冲去,非但救不出刘锦弦,只会丢命。哪知丁卯突然一扬手,接连攻来三四个杀招。白瑾瑜猝不及防,只得左右闪避。这样一来,动静大过了风雨,早已有禁军冲这边看来,远远传来喝问:“什么人?”
丁卯趁白瑾瑜一松手,迎头冲向禁卫森严的宫殿。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已经踩着禁军的人头,离着宫殿只有十来步的距离,才落在禁军中。白瑾瑜见着丁卯在禁军中奋力厮杀的模样,风雨交织中,竟然看不清他的神色。禁军如潮水般涌向他,龚湛的指挥声突兀而清晰地响起:“抓活的!”
丁卯虽是奋勇,但在大殿前不过是沧海一粟。风雨声中,仿佛有一声少女的悲喊撞进白瑾瑜耳朵里。他也怒,他也想冲出去,与丁卯并肩战在一处,哪怕全身的血都与这风雨融在一起。但是,他不能,他只能以夜幕为遮掩,藏身在禁军中,不露痕迹地往目标进发。
丁卯已经与龚湛交上了手,他浑身湿透,不知是血还是雨,气势如虹,在禁军中大开杀戒,狂暴的模样如怪兽。龚湛站在紧闭的殿门前,颇有些心惊胆战,面对丁卯这般的勇猛锐气,心头先就怯了三分,更不用说围在四周的禁军,竟接连往后退开。
“抓住他!无论死活,都有重赏!”眼见这刺客步步逼近,离宫殿大门的步数越来越短,龚湛断然下令,死活不论先保证皇上安全。若是皇帝出了意外,他也难辞其咎。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一个极其古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极微弱。倒不是从未听过,只是在这种时候,这声响不可能出现。他刚刚往后一偏头,一股大力猛然撞来。匆忙之下,他双臂顺势一架,只来得及卸下对方小半的力,仍是被剩余大半的力气撞得往后退了数步。瞪眼一看,偷袭者正好也抬头看他,龚湛脱口而出:“白瑾瑜!”
白瑾瑜穿着大汉国禁军服饰,一张脸略有些憔悴,但双眼炯然有神,唇边似乎还带着那股子嘲讽的笑意,毫不恋战,紧接着他往紧闭的宫殿退了两步,一脚踢开精美的雕花木门,闪进身去。龚湛见状,想伸手去抓,谁知扑了个空。一股血气冲用龚湛灵台,刹那间他想到了许多。宫殿里现在没太监没宫女,只有皇帝与殇王妃,还有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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