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对这场演出嗤之以鼻。 他说奥运会就是个劳命伤财的事,花那么多钱去挣个面子还不如把这些钱放在灾区重建上了。不以为然的小村对排练也感到烦躁,一出排练上就四处瞎跑,说是要散散心。有天,他目光飘忽,无所事事地在北京街头闲逛,被目光犀利,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小脚侦查队给盯上并报告给警方了。一辆警车停在小村面前,下来几个如临大敌的警察,他们堵住了小村的去路,表情严肃地叫他拿出身份证。小村把身份证拉在酒店了。本来他把警察带回酒店查一下就没事了,但天生敌视政府部门的小村冷冷地说:“我没带!怎么啦?我难道连逛街的自由也没有吗?”警察见他出言不逊,直接把他拷上,拉上了警车。
要不是警察想放长线钓大鱼,顺藤摸瓜抓个团伙而接了我们打给小村的电话,我们还不知道小村的遭遇。我们找到小村时,他正被警察看守着在门头沟挖沙子。我们提供了他的身份证和演出证,警察才放他走。还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没事别上街瞎逛!”在回城的路上,小村一脸阴沉地说,和他一起挖沙子的有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一天到单位报到,也忘了带身份证。被警察逮着了,他一时紧张,说不清本来就不熟悉的单位和宿舍地址,就给带去挖沙子了。听说要挖到奥运结束。他想给单位打电话,可是手机给没收了,不让与外界联系。那哥们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由电脑编程师变成了挖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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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迎奥运的演出还好是录播,不是现场直播,事后我们所有的镜头都被剪掉,没有出现在电视上。因为那真是一场混乱不堪的闹剧。
我们是在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录制那个节目的。乐队在彩排时让音响师手忙脚乱。原来电视台已经很多年没有录制过现场乐队了,尤其是摇滚乐队。他们根本就调不出我们想要的音色,他们的表现让我不得不又一次想起大学时那个以为我的吉他失真音色是琴坏了的那位电工师傅。我们扫视着演播厅里的那一堆堆顶级设备,觉得一阵悲哀。或许这些音响师来这工作时肯定学过怎么调乐队现场,可是多年的卡拉ok做法已经让他们忘记了这些知识。他们甚至还不如一个小摇滚酒吧的非专业调音师。难怪zg的摇滚乐这么艰难,摇滚乐队从未出现在主流电视台,可能他们也从没想过为摇滚乐队服务吧。
时间在音响师的徒劳中流逝,乐队的音效还是乱七八糟,导演当机立断,要我们不出声,跟着自己的音乐唱片做动作,也就是闻名zg的“假弹假唱”。
对于这种违背音乐原则的混蛋事,乐队所有人都不愿意,但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小村甩下鼓槌就跑了,一出门还关了电话,谁也找不着他。老铁当场就和导演争了起来。那导演是个圈内大腕,他强硬地要求我们服从他的安排,老铁和他吵了起来,激烈之处还爆了粗口。导演没想到会有人敢的做试试?”老铁怒极反笑,哈哈几声后,收拾吉他就下了台,和小村一样,跑了。
这时也不知道谁通知了公司,jas的电话就过来了,他措辞严厉地要求我们配合导演的工作,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他可能不知道小村和老铁已经跑了,乐队已经残缺不齐。我和小童问王爽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说配合就配合呗。然后低声交代我们如此这般。
导演强硬地说就算乐队只剩一个人了,也要给他演。王爽笑嘻嘻地说遵命。
各摄影机已经就位,导演一声令下,我们就按王爽的意思耍开了。王爽不知从哪搬了条椅子,他瞧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键盘上,双目微闭做陶醉状摇头晃脑,指头却一动不动。小童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满场疯跑,把贝斯一顿狂抡,练的是丐帮绝学——打狗棍法。我也开始表演历史上那些摇滚巨星的台风,一会把麦克风架舞得像关公耍大刀,一会一个长距离滑跪,滑到镜头前,伸出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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